說說最近遇到的一件小事吧。
某一段時間習慣了在路上的一家早點攤買煎餅,嗯,純粹是習慣,因為,實在也談不上對這一家煎餅咸到要喝很多水才不會覺得有那么咸了的味道能有多么特別的喜歡。
一天、兩天、三天…久而久之,做煎餅的阿姨也就記住了我的口味。挺好的一件事…如果,沒有出現隨之而來、讓我頓感無語的小狀況——不管同時來了幾個人、也不管是誰先來誰后到,每一次,反正我都是被她排到最后的那個。
或許是因為我每天都是一副可等可讓、無所謂至極的二貨表情吧?也可能是阿姨她閱人無數、眼光犀利直接告訴她像我這等頭發短短、笑容滿滿的男生天生就該有著一副軟柿子般的好脾氣?…總之,在一個距上班打卡時間還有幾分鐘的早晨,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對她那句“給這個先/給那個先”回答“沒關系”,而是盯著路旁一大一小兩只散步的小狗狗兀自嘟囔了一句:阿姨您好像每天也并沒有少收我票子啊,按理說你不該每個早上都這樣子對待我的啊。
阿姨一愣,幾秒鐘訕訕然之后,對我說:把你放到最后還不是因為小伙子你嘴太挑啊!別人都根本不問餅里是加了蔥加了蒜還是加了韭菜,唯獨你要的是什么都不加,那你看,我還得涮碗!人多的時候涮碗多麻煩多浪費時間!
…
…
后來,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我是個心眼小、愛抱怨又愛計較的人,所以,自那一日的隔天起,我便再沒有去那位阿姨家的早點攤點她做的那味道可以咸但一定要免蔥免蒜免韭菜的煎餅。
好吧,一件小事,只是件微小如芝麻粒、荒唐且不足掛齒的小事,我想說我還是沒能憋住、有欠內斂、不夠大度地講出這件小事了。或許她說的是很對的吧!我有時候的確是很挑剔的。我也懶得對著一個沒機會看到我全身起滿小紅包的人科普習慣性過敏是怎樣一種悲催又折磨人的疾病。
只想說,我等,是因為我愿意等,即便,等到她人全都離去、等到所剩的面疙瘩不足以再攤成一張完整的大餅。你懂的,我也明白:因為挑剔,所以要花比別人更多的時間來等。
在等不起的人眼里,講究或挑剔、將就或天意,根本就該被歸評為生活暗蘊在人生中的哲理,心照不宣地,大家才不肯承認自己其實偶爾也會將它們混淆至傻傻分不清。
哈哈,不裝B了!唉,其實吧,我也是個等不起的人了——特別是當我終于搞懂了“再等也是傻等、白等”的時候。
OK,好吧好吧,我承認了。我承認“柏拉圖”根本就是串自欺欺人、麻痹自我的字眼,我承認我看到的世界大多時候都灰霧蒙蒙茫雨一片,我承認很多時候順其自然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現實里的問題,我承認我很懶惰、我很愚笨、我總杞人憂天、我思想消極、我甚至還時不時裝裝年輕裝裝可愛說些莫名其妙幼稚不堪的話語,我承認我也曾因為件什么事因為個什么人心事滿腹失落自責不自信到困惑不堪,我承認我曾無數次口是心非地告訴別人我很強大很勇敢足夠坦率對自己最初選擇的信任,足夠有信心去一直堅定…。(二水廠 黃學偉)